我惊恐的瞪大眼睛,僵着身子不敢挣扎。
任由他把我扔在后座上。
车上渐渐弥漫开一种难闻的味道。
我紧紧贴着车门,难堪的不敢抬头。
裤子的湿润感让我更加害怕。
从前,贺斯言是不允许我碰他东西的。
而现在,我弄脏了他的衣服和车。
他一定生气了。
我怕极了他的负面情绪。
然而这次,贺斯言并没有说什么。
只是默默发动了车子。
他带我来到医院,做了一番检查。
最后被初步判定为,应激相关障碍。
他捏着报告单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「林初桐,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?」
我不开口,不配合。
没有办法,他只能先带我回家。
可对于此刻的我而言,那栋豪华别墅早已不是家了。
那是一座冰冷的牢笼。
他带我来的这栋别墅,是爸爸送给我们的婚房。
也是贺斯言的爸爸自杀的地方。
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大手扼住我的喉咙。
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我杀死。
贺斯言神色复杂的看着我,眸底是藏不住的恨意。
「林初桐,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赎清你的罪,不够,远远不够。」
他停了工作,亲自照顾起我的饮食起居。
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。
变的,只有贺斯言对我的态度。
优秀的猎人从不屑对病弱的猎物动手。
我心中明白,他对我的耐心只是暂时的。
就像从前。
他对我的好都是有代价的。
可我现在付不起这份代价了。
我的神经时刻紧绷着,丝毫不敢放松。
我不敢吃饭,甚至都不敢上床睡觉。
因为他的爸爸就是死在这个房间里。
只要一闭上眼睛,就是他爸爸躺在血泊中的画面。
贺斯言也不劝我,只是每天重复着送饭收森*晚*整*饭。
几天之后,我终于忍不住了。
我眼前一阵阵发黑,又饿又困几欲干呕。
终于撑着饿得发软的手脚,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。
或许是太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。
我吃的太急,噎住好几次。
吃饱后,又蜷缩在地上睡了一觉。
贺斯言再进来时,看到的便是被我吃干抹净的空盘。